记忆中的——张仕芳09年国庆节后作
私自把自己的国庆假期放成了半个月。
坐火车从北往南,在从南往北。心情像候鸟迁徙。
当然这过程中得谢谢姚姚帮我做的工作,谢谢胡敏,谢谢旦旦和梦茹电话里的关心,谢谢咱们08文秘每一个人的信任与支持。
在火车上翻到一篇文章,一个我喜欢的作家写的,她说,漫山遍野都是今天。
是的,不管是在文间,还是在人间,若是我们总是积极面对,乐观生活,那漫山遍野都是今天,都是快乐。
所以,我想,以后的生活,我们一起积极面对,大家都可以的吧。
总是和外边的人说,我很爱我的家乡。我是恋家的人,从南方到北方,这一年心里变化,太过繁复与纠结。改不过来,尽管这样不好。
可是现在想说,家乡,是个永远也回不去的地方。
我想,所有人都同我一样,在离开了家乡了之后,才发觉什么是家乡。置身在一个城市里,你感觉不到一个城市的气质。就像你在一个人的身边,其实,你也许永远也不了解那个人。一座城市,需要你生息相通,肌肤相贴的去爱过,活过,才算熟悉:一座城市,需要你千山万水,长途跋涉地远离它,隔绝它,才算真的看清它。当我置身于北京时,我渐渐读懂了我的小镇。
北京的大,对比出家乡的小。北京的繁忙,对比出家乡的悠闲。北京的认清错综和淡漠,对比出家乡的人情浓厚和简单。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远去”,让我的心,一点一点贴近。但是我不愿意多讲这种情绪,这种所谓的“乡愁”。
乡愁是怎么酿成的?我想,这已经不是这个时代的命题。那是上一个时代,工业社会刚刚兴起,无数人背离家园,传统的农业生活方式和价值观被冲击,古典的四世同堂在高昂的房价之下成为梦想,田园成为我们整个人类怀念留恋的一种情怀。那时我们说,啊,侯孝贤。
因为,没有人逼你去大城市,没有人逼你做逆流而上的大马哈鱼。你之所以留在一个压力巨大生存沉重无比奋力也几乎泯然众生的城市里,因为你愿意。因为你接受了这个城市的规则,这些规则严酷得近乎伦理。因为在一年之中,总有一两个时刻,你走出西直门地铁站,你揣着梦想,你觉得这是一座希望之城。因为你青春正盛,你觉得你很大,家乡已容不下你,必须要到一个大的世界去硬碰硬。因为你不要安稳,要兴奋。因为你不要舒服,要剧烈。因为你要像一个万花筒一样,永远神奇莫测,每一次都不一样的世界。
故乡,其实是一个永远也回不去的地方。因为,你的心已经变了。每次回到家里,初三天,紧绷的神经仍旧紧绷,要一周左右,才完全散淡下来,彻底放空自己。十天半个月,你觉得舒服无比。而半个月之后,你开始觉得无聊。是的,不好意思,父母陪伴,你仍然觉得无聊。你开始想念大城市里的烟尘坐车人际纷争,那起码是一个鲜活的世界。不要不承认,就像食肉动物,无法再食草一样。每一个出走的人,都以为自己随时可以回家。而这正是人生最大的悲剧,其实,家,在你转身离开的那个瞬间,已经永远无法抵达。
我们遥望着下游日益孱弱的父母,我们奋力挽着同在上游的后代。是的,我们可以告诉自己,如果没有我们前仆后继的滋养,不会有这么一座巨大的都市。大马哈鱼为什么而游?我想,是因为永远无法实现的愿望。
我想,不管是在哪里,一直想要达到的梦想,仍然是,在一个安静的角落,有属于自己的快乐。
微笑向暖,安之若素。
我们,保持微笑。